用易開罐的拉環求婚?

  這種連續劇才會上演的白目劇情,竟然出現在現實生活裏,而且就在他眼前發生!

  真不敢相信世上有這等蠢事。

  葉南軍嗤笑一聲。

  他擲開筆,從辦公椅上起身,握著咖啡杯,站在落地窗前,眼看著霓虹閃爍的臺北街景,腦海浮現的,卻是前幾天在遊樂園煙火燦爛的一幕。

  當時,她注視著手上拉環戒指的笑容,比煙火還亮眼。

  收到一枚破銅爛鐵,有那麼值得開心嗎?跟個窮小子共度一生,每天為柴米油鹽煩惱,會幸福嗎?

  真不曉得那個大小姐腦子是用什麼做的?

  葉南軍喝一口咖啡,對窗玻璃映出的那張表情嚴肅的臉,不悅地皺眉。

  如果潘喜蓉那千金小姐是笨蛋,那天留下來跟蹤她到晚上的自己又算什麼?活了半輩子,他不習像現在這樣掛念一個女人。

  她的笑容,總在他眼前亮著,她甩的那一巴掌,還刺痛著他的臉,她不顧顏面喊IOUT的聲音,讓他耳朵好癢。

  她實在是個很吵又很麻煩的女人,可不可以離他的腦海遠一點?

  葉南軍鬱悶地想,剛回辦公桌前坐下,手機便響起。

  他接起電話。「喂。」

  「請問,」對方的聲音顯得很猶豫。「是葉南軍嗎?」

  「我是。」

  「我是……潘喜蓉。」

  是她?她怎麼可能主動打電話來?

  葉南軍心跳一停,既意外又難以置信。「有事嗎?潘小姐。」

  「下禮拜天是我媽生日,她希望能邀請你來我們家作客。」

  她就為了這事打來?葉南軍揚眉。「我已經收到邀請函了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她似乎很憋氣。「是我媽……要我打來跟你確認的,你會來參加嗎?」

  「那天我要到香港出差,恐怕沒辦法趕到。」

  「喔。」她的語氣聽來有點失望。

  不會吧?是他聽錯了吧?她怎可能為他的缺席而感到失望?

  葉南軍緊握著話筒,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

  倒是她猶豫半晌,沙啞地開了口。「其實我打來,還有另一件事。」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聽說最近松葉的行銷企劃部要聘一個專員,對吧?」

  葉南軍愣了愣。「是嗎?我不太清楚。」

  「也對,你這個大老闆是不必過問徵聘小職員的事。」她尷尬地乾笑一聲。

  他蹙眉想了想,忽地領悟。「你有朋友想應徵這個職位?」

  「嗯。」她不情願地應一聲,很快又補充。「不過他已經通過兩關面試了,只是第三關……副總經理好像不太欣賞他。」

  「是範副總嗎?」

  松葉母公司有三位副總,一個負責財務,一個負責行政,範副總則是負責業務及行銷。

  「嗯。」

  「你那個朋友,該不會就是你男朋友吧?」葉南軍問得很直接,略帶諷刺。

  「……是。」

  「是他要你打電話來說項的嗎?」他冷笑。果然!他就奇怪她怎麼可能主動找他?

  「不是!是我自己要打來的。」她焦急地為男友辯解。「我只是看他很苦惱,所以才想來問問你,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?」

  「機會當然是有的,只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。」

  她默然,氣息微微急促。

  他可以感覺到她正掙扎著,一方面很氣自己必須來求一個自己討厭的人,另一方面又捨不得斷送男友的最後一線希望。

  為了那個男人,她連自尊都可以不要嗎?

  葉南軍耐下性子,等待她內心鬥爭過後的決定。

  「你可以幫幫承家嗎?他真的很想要這份工作,他很有才華的,也肯努力,只要公司給他這個機會,他一定會做出一番成績的!」

  最後,她還是決定捨棄自尊。

  葉南軍嘲弄地想,不久前咽下的咖啡似乎反芻回喉腔,苦苦的、澀澀的。「你好像很看重自己的男朋友,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有才氣嗎?」

  「當然!」她連一絲遲疑也沒有。

  他強迫自己吞回喉嚨裏的苦澀。「我這人做事,一向講求公事公辦,如果謝承家真的有能力,他應該有辦法靠自己得到這份工作機會,如果做不到,那也表示他不過爾爾而已。」

  「你!」她懊惱地倒抽口氣。

  「再見,潘小姐。」葉南軍毫不容情地切線。

  他瞪著手機閃亮的螢幕,好片刻,拿起桌上的話筒,撥了個熟悉的號碼。

  「範副總嗎?我是葉南軍。企劃部要聘一個專員對吧?我想看看候選者的履歷—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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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早知道承家最後還是會得到那份工作,她就不打那通電話了!

  打那通電話,不但幫不上承家一點忙,反教葉南軍羞辱了一頓,她真是……唉,笨蛋一個,笨透了!

  喜蓉懊惱地捧住臉,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光。

  手機鈐響,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,她忙接起來。

  「喂,承家,你什麼時候來?」

  「抱歉,蓉蓉,我不能去了。」謝承家語氣倉促。

  「為什麼?」她難掩失落。「你又要加班嗎?」

  「不好意思,你也知道我剛進公司上定要比別人更努力才行,而且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,我一定要好好表現給上面的看。」謝承家解釋。

  男友都這麼說了,喜蓉也只能體貼地接受。「嗯,我知道,那你好好加油,我不打擾你了。」

  「嗯,我會的。」語畢,謝承家匆匆掛電話。

  喜蓉瞪著手機,無奈地歎息。

  這是謝承家這禮拜第三次取消兩人的約會了,自從他進了松葉以後,天天加班,馬不停蹄地工作,就只差沒以公司為家了。

  他有沖勁,認真打拚是很好,但難道他一點都不想她嗎?她一日不見他,便如隔三秋,他卻好像毫不在乎。

  如果不是在遊樂園那天,他深情款款地向她求婚,她幾乎要懷疑他不愛自己了。

  「小姐,請問還要續杯嗎?」服務生端著咖啡壺過來問她。

  她搖搖頭。「不用了,請幫我買單。」

  在這間咖啡廳等了一晚上,續了三杯咖啡,也夠了。

  她付過帳,走出店門,戶外一片濕涼,剛下過雨,空氣中浸著微微冷意。

  她攏了攏開襟針織衫,忽然感到一陣淒涼,一股強烈的思念咬住她,痛著她的心。

  她迷蒙地望著鑲上一圈霧的街景,許久,總算下定決心,招手叫計程車。

  既然承家沒空跟她約會,那她就主動去他公司見他,就算只能說幾句話也好。

  十分鐘後,她走進松葉集團的辦公大樓,在櫃檯跟警衛換了證件。

  「請問行銷企劃部在幾樓?」

  「五樓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她跟警衛道謝,按下電梯上樓鍵,等待著。

  「來公司找男朋友?」一道低沉的嗓音冷不防在她身後響起,嚇她一跳。

  她回眸,迎向一張表情淡漠的臉孔。

  是葉南軍。她眯了眯眼。真是冤家何處不相逢!

  電梯門開啟,他跟她一起進電梯。

  他似乎淋過雨,身上的西裝外套透著些雨氣,微濕的發縷淩亂地垂在鬢邊,意外地形成一種半狂野的性感。

  總是西裝筆挺,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他,竟也有這樣的一面。

  喜蓉怔仲地望著。

  「你看什麼?」他皺眉。

  她心一跳,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,急忙收回目光。「沒什麼。」

  他靠近她,端詳她的臉,似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,她緊繃著身子,全身汗毛不由自主地豎立。

  是電梯空間太狹窄嗎?她覺得他的存在好咄咄逼人,他身上的雨氣太濃,挑逗著她的感官,讓她不爭氣地回想起那夜在花園裏的一吻……

  不許想了!

  喜蓉命令自己,緊緊咬住牙,撇開臉。

  這舉動惹惱了葉南軍,冷哼一聲。「我知道你討厭我,不過你也不必表現得那麼明顯吧?」

  她一愣。

  「你氣我不幫你男朋友說情嗎?」他嘲諷地問。

  她鬱悶地咬了咬唇。「我沒氣你,我不應該打電話給你的,其實承家自己就有能耐得到這份工作,我不該插手。」

  他沒說話,神情似笑非笑。

  喜蓉瞪他一眼。「你在笑我嗎?我打那通電話給你,你覺得很可笑吧?」簡直丟臉丟到太平洋了!她真恨自己多此一舉。

  葉南軍沒立刻回答,看著她白皙的頰慢慢染上窘迫的紅,才慢條斯理地開口:「是很可笑。」

  看吧!她就知道。喜蓉咬牙。

  「但我不會笑你。」他補充一句。

  她訝異地望向他。

  他卻不看她,陰暗的眼直視電梯門。「你肯為自己的男朋友拉下面子,這點很了不起。」

  了不起?這是在稱讚她嗎?喜蓉愕然瞪著他無表情的側面。

  電梯門打開,他跨出電梯,她卻還呆站在電梯內。

  「你不出來嗎?」他回頭看她。「你男朋友就在這一層樓。」

  「喔。」喜蓉這才回神,紅著臉跟著葉南軍進了辦公室,室內亮著幾盞燈,留下來加班的人所剩無幾,她眼珠一轉,很快便找到男友的身影。

  他頸間夾著話筒,一邊講電話,一邊打字,眼睛直看著電腦螢幕,根本沒注意到女朋友來了。

  喜蓉視線一落,看見他擺在辦公桌上吃了一半的餐盒,幽幽歎息。「又忘了吃飯了。」

  聽出她話裏的憐惜,葉南軍眼神一凜。

  喜蓉凝視男友的身影,想上前,卻又猶豫。

  「呆站著幹麼?你不是專程來找他的嗎?」葉南軍催促。

  「算了。」她搖頭。「他現在好像很忙的樣子,我還是別吵他好了。」說著,她轉身要離去。

  他不悅地擰眉,很不高興看到她臉上那種悵然又傷感的神情——她明明很想見情人,想跟他獨處,卻又忌諱著會打擾對方,何必呢?

  「潘、喜、蓉。」他拉住她的手,從牙關迸出她的芳名。

  「怎樣?」她挑釁地回過頭。

  「你真是個麻煩的女人!」他氣惱地撂話,她瞪大眼,還來不及反駁,只見他大步邁向辦公室中央,用力拍兩下手。

  「已經九點半了,全部都給我離開辦公室,有什麼事明天再做,」

  「老闆?」幾位留下來加班的員工面面相覷,都不知這個工作狂老闆犯了什麼毛病,竟然會主動趕人回去。

  他不是一向主張工作至上嗎?

  松葉的員工們莫名其妙,一旁呆看這一幕的喜蓉卻是心下了然,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。

 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

  她一直以為他也討厭自己,難道……不是嗎?

  一念及此,喜蓉頓時覺得有些無助,心跳怦怦然,撞擊著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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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南軍,你不是剛出差回來嗎?又要去哪里?」

  這天,葉南軍從香港出差回來,才剛回到家,換了套衣服又要出去,正在客廳看電視的葉母訝異地喚住他。

  「晚上我有應酬。」他頭也不回,逕自在玄關的長鏡前停下,最後打量自己的身影。

  「什麼應酬那麼重要?我不是跟你說了待會兒明怡要過來嗎?留下來吃飯!」

  「我不能留下,今晚潘董夫人的生日宴,我已經答應了要去參加。」

  他刻意提早一天去香港出差,為的就是趕回來赴這場宴會。葉南軍對鏡調整領帶,系出一個帥氣的結。

  葉母來到他身後,驚奇地掃了他一眼,她從未見過兒子如此在乎自己的儀容,想了想,臉色一沉。

  「最近你好像跟潘家走得很近嘛。」

  「因為跟潘董有一點生意上的往來。」

  「只是做生意嗎?!」葉母不相信。「聽說潘董有意思撮合他女兒跟你。」

  葉南軍聞言,身子一僵,面無表情地回過頭。「你聽誰說的?」

  「你別管誰說的!」葉母皺眉。「告訴我是真的假的?你這麼急著要去赴宴,就是為了見那個潘喜蓉嗎?」

  「跟她沒關係,我是為了潘董才去赴宴。」

  「你敢說你對潘喜蓉沒有一點興趣?」葉母狐疑地觀察兒子的表情。

  「沒有。」他不動聲色。

  「那就好。」葉母這才放心,鬆口氣。「你應該知道,明怡從小心裏就只有你一個,你可不許辜負她。」

  又來了!

  葉南軍不耐地翻白眼。「我把明怡當妹妹。」

  「她可不只把你當哥哥!」葉母瞪他。「你總有一天要娶她,知道嗎?」

  「我的婚姻,我自己會作主。」

  「就這件事,難道你不能聽媽的一次嗎?我從小看著明怡長大的,這孩子又懂事又貼心,娶她回來有什麼不好?」葉母試著動之以情。

  他卻還是堅持己見。「我對明怡不是那種感情。」

  「那你要什麼感情?別告訴我你跟其他年輕人一樣,還想著愛不愛的!」葉母不屑地冷哼,跟著又放軟口氣。「總之你聽媽的准沒錯,南軍,娶老婆除了看家世,也要看對方夠不夠賢慧大方。明怡又聰明又乖巧,魏家跟我們又是世交,娶回來對你、對葉家的事業肯定有幫助。你要是嫌她不夠討你歡心,隨便你結婚後要在外頭養幾個情婦,我答應你不過問。」

  「你不過問,難道明怡也可以當作沒那回事嗎?」葉南軍忍不住諷刺地問。

  「明怡是大家閨秀,見過世面的,我相信她懂得進退。你放心,到時她要是不高興,我會幫著勸她。」

  這到底算是疼她還是害她?葉南軍漠然注視著母親。他不能理解,如果母親真那麼喜歡魏明怡,希望她做自己兒媳婦,又怎能容許自己的兒子對不起她?

  把自己中意的女孩招進葉家受辱,這就是母親疼愛一個人的方式嗎?

  他心一扯,不耐地甩衣袖。「這件事以後再說,我要走了。」

  坐上跑車,葉南軍以風馳電掣的速度狂飆,彷佛想藉此宣洩胸口一股無法形容的窒悶,半小時後,他已來到潘家宅邸。

  寬敞的花園裏熱鬧地張燈結綵,門口停了十幾輛豪華轎車,來的都是平常跟潘家來往密切的貴客。葉南軍一下車,便有負責泊車的小弟主動迎上前來。

  他將車鑰匙交給小弟,正想進門,一道半隱在樹後的苗條身影勾住他視線。

  他走向那人影,對方見到他,整個人躲在樹後,他嘴角一牽,硬是把她揪出來。

  「潘喜蓉。」他閑閑地發話。「你在這兒幹麼?」

  她像做虧心事當場被他逮到,不情願地瞄他一眼,不回答。

  他看著她嬌嬌嘟起的嘴唇,不自禁地微微一笑。「等人嗎?」

  她猶豫兩秒,總算點頭。

  「等男朋友?」他又問。

  她又點頭。

  真的在等他?葉南軍撤嘴,雖然早料到,還是難忍一絲著惱。「你把他邀過來這裏,不怕你父母生氣嗎?」

  她倔強地鎖眉。「我總有一天會嫁給承家,他們遲早得接受這個事實。」

  一枚拉環,就買下她的人與心了嗎?

  他想嘲笑她,心口卻奇特地一揪,看著她淡淡窘紅的臉,久久不發一語。

  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,心跳一下亂了拍子,臉頰發熱,也不知在緊張什麼,幸而手機鈐聲適時響起,解救她。

  她忙接起電話。「喂,承家,你在哪里?」

 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,她頓時大驚失色,手機落地。

  「怎麼了?」葉南軍疑惑地望著她乍然刷白的容顏。

  她茫然揚眸,唇瓣顫著,好不容易吐出聲音。「承家他……在公司昏倒,被送去醫院了。」

  「什麼?」他擰眉。

  她驀地拽住他臂膀,他能從她用力掐緊的指尖感覺到她情緒的激動。

  「承家昏倒了!怎麼會?他身體一直很健康啊,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?不行,我要去看他,現在就去。」

  說著,她倉皇轉身,或許是太急了,腳步還絆了一下。

  這驚慌失措的模樣實在教他看不過去。「我送你!」

  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,一路將她拖上自己的車,替她系好安全帶上,立刻踩足油門往前沖。

  一進醫院,喜蓉問清男友住的病房,便匆忙搭電梯上樓。

  葉南軍默默跟在後頭,默默地看她焦急地跪倒在謝承家病床前,撫摸他蒼白的臉孔。

  「你怎麼了?承家,你還好吧?」

  「我沒事。」謝承家笑著安慰她。「只是一時精神不濟,才會暈過去,醫生說我有點胃出血的傾向,只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。」

  「你一定是工作太辛苦了。」她嘟起嘴,又哀怨又心疼。「就跟你說別老是一天到晚加班了。」

  「放心吧,我沒事。」謝承家拍拍她的手,抬起眸,奇怪地望向葉南軍。「總裁怎麼也在這裏?」

  「是他送我來的。」喜蓉解釋。

  「原來是這樣。」謝承家點點頭,扯扯唇。「總裁,謝謝你了,真不好意思麻煩你。」

  「沒關係,只是舉手之勞。」葉南軍淡淡一笑。「你既然身體不舒服,就好好休息吧,明天也別急著進公司,我放你一個禮拜假。」

  「一個禮拜?」謝承家」愣。「不用了,總裁,我好得很!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沒做……」

  「承家,老闆既然要你放假,你就接受人家的好意嘛。」喜蓉柔聲勸男友。

  「不行的,蓉蓉,我一定得去上班。」

  「可是我擔心你的身體……」

  「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?」

  「至少多休息兩天。」

  「不用了,我很好。」

  「可是——」

  「我說放假就放假,這是總裁命令。」清清淡淡一句話,打斷了小倆口的爭執。

  謝承家不愉地皺眉,喜蓉卻是感激地投來一朵微笑,甜甜的、很動人的微笑。

  葉南軍假裝沒看到那微笑,擺擺手,轉身離開病房。

  他和平常一樣,踏著威風凜凜的步伐,胸口卻空空洞洞的,彷佛遭人挖去一大塊,隱隱疼痛著。

  在這一刻,他終於恍然大悟,自己之所以堅持要參加潘夫人的壽宴,並不是看在跟潘董的交情分上,只是為了想見到喜蓉。

  他想見到她,想看她清澈的笑容,看她偶爾羞澀的容顏,就算是一記對他感到嗔惱的白眼,他都覺得好可愛。

  但那些,都不是屬於他的,她不屬於他。

  她愛的、掛念的,是另一個男人,不是他。

  葉南軍深吸一口氣,自嘲地冷笑。

 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?難道他還奢望有一天她會拋棄深愛的戀人,轉而投入自己的懷抱?

  別傻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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