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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當吻結束,利爾夫以非常驚訝的眼神看著懷中的女孩。

  她頭上的軟呢帽掉了,頭髮散落粉肩上,眼神迷離,臉頰酡紅,嫩唇紅豔……她這模樣簡直迷死人,比那些充滿成熟風情的女人們更具誘惑力。

  一股激動的情緒在胸口鼓動,一種沸騰的感覺在血液裏騷動,他發覺他想要這個女孩!

  這股欲望很強烈,他一點也不想隱藏,也不想等待。

  可是……他能沾嗎?

  一個未經世事的單純女孩,一個他該盡力去保護的女孩,現在他卻想在敵人陷害她之前先將她占為己有?!

  「我,我做錯了嗎?」嬌柔微怯的音嗓在他懷裏響起,令他心疼。

  「為什麼這麼問?」勾起那細緻的臉蛋,鼻間漫著茉莉香氣,他努力壓抑心頭的鼓噪。

  「因為你皺著眉頭。」她小聲的告訴他。

  他那緊擰的眉宇似乎寫著懊悔,讓她很擔心。

  「小女孩,我皺眉頭的原因不是你心裏想的那樣。」這個原因絕對會嚇昏她,所以他並不打算明說。

  「那是什麼原因?」她卻執意要問。

  利爾夫在心裏歎氣,又歎氣。

  他壓抑得很痛苦,忍著不想嚇壞她,但她卻用那雙非常有求知欲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他,祈求他告訴她答案。

  「你不說也沒關係,我不會介意。」其實她心裏哀傷得要命,因為這是她的初吻,在她歡喜獲得的時候,她也希望對方是愉快的,而不是一臉後悔莫及的表情。

  「真不介意?」揚著笑意的俊顏,有點戲謔的凝視著她。「那麼你的臉為什麼會看起來這麼的哀傷?說不介意是騙人的吧?」

  她低頭避開他凝視的眼神,不擅說謊的她,頭一回撒謊就被當場戳破,真是尷尬又狼狽!

  臉頰一陣熱浪襲至,她窘得直想挖個地洞鑽。

  「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嗎?」心口又是一陣憐惜,他竟然捨不得糗她、讓她繼續尷尬下去。「你如果能保證知道原因後不暈過去,我就告訴你。」

  好吧,她如果真的那麼想知道答案,他也不會隱瞞。

  「你的原因很可怕嗎?」這會兒,她的眼睛又滴溜溜的睨著他,前一秒鐘的尷尬和羞窘已經不翼而飛。

  「對你而言,是的——」

  他低頭貼近她的耳畔,很老實的將自己皺眉的原因坦白告訴她。

  說出了自己的渴望後,利爾夫可以感覺得到,她渾身燥燙不知所措,那模樣真是迷死人了!

  說著說著,他受到她身上的香氣還有迷人的嬌羞神態所吸引,他的唇情不自禁的又吻上她的唇,品嘗她細緻的臉部肌膚,撩撥她雪頸的敏感脈動。

  「嗯……」輕輕的低吟聲從她虛軟的口中逸出。

  第二次的吻跟剛才的很不一樣!這個吻又輕又柔,而且充滿誘惑,魏萌兒眼神迷蒙的任他需索,全身軟綿綿的偎在他的懷裏。

  假如利爾夫自製力不夠的話,魏萌兒今兒個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!她將會被拆吃入腹,一點骨頭也不剩。

  不過幸好利爾夫雖然受到極大的誘惑,幾度險些失控,但他還是及時煞了車,沒有讓兩人間吸引的張力繼續持續下去。

  他在大手解開她的襯衫鈕扣前,緊急停住所有親密舉動,然後迅速轉身離開,就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的立刻要了她。

  瞬間,包裹著魏萌兒的溫度消失了,剛剛所有的一切似乎是夢境一般,在她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就破滅了。

  「利爾夫……」失去支撐力的魏萌兒,虛軟的靠著牆壁滑落,跌坐在地板上。

  砰!

  利爾夫卻沒有回應她的呼喚,反而無情的用力甩上門。

  空氣突然凝滯,時間也靜止不動了。

  *** *** *** ***

  跑車賓士在夜色燦爛的上海市區,最後停在某家高級俱樂部門前,利爾夫下了車後,將車鑰匙丟給泊車人員,隨即冷凝著一張英俊的臉龐,昂首闊步走進俱樂部內。

  「帥哥,歡迎光臨。」

  金色精雕拱門一打開,立刻有幾名打扮美豔、體態妖嬈的女子迎上前來。

  難得能見到這種外型出色、氣勢出眾的男子,她們個個見獵心喜,熱情的招待利爾夫,迎著他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廳,

  身邊圍繞著無數的美女,利爾夫卻悶悶不樂的提不起勁來。他以為自己來這邊找樂子,能夠拋開魏萌兒的身影,改以其他女人來取代她,讓他毫無負擔的好好宣洩一番。

  但是幾個小時下來,他卻對身邊圍繞的女子提不起絲毫興趣,甚至厭煩的想要走人。

  「帥哥,再來一杯酒。」穿著火紅色低胸禮服的酒店女郎,殷勤的幫他將空酒杯倒滿酒。

  「喝夠了酒,我可以陪你跳舞。」一身金色小禮服的女子忍不住膩了過來,豐滿的胸部猛擠向他。

  「或者出去解解悶也行呀!」另一個藍衣女郎也加入搶人行列。

  利爾夫厭惡又心煩地推開她們,所有耐性告罄,他霍然坫起身來,丟下鈔票瀟灑走人。

  「怎麼走人了?」

  「都還沒開始玩呢!」

  「我還以為今天可以跟帥哥玩玩的說……」

  那些女人們個個失望透頂,沒想到好不容易坐到一個超級正點帥哥的台,卻一點也沒沾到。

  真是扼腕啊!

  重新上了跑車,利爾夫漫無目的地在市區繞著,但是思緒混亂,完全無法像以前那樣體驗上海夜晚的美麗。

  他的腦海被魏萌兒所佔據,完全揮不去她純真又迷人的細緻身影。

  他想抱她,這個欲望兇猛的襲擊著他,讓他痛苦不已,所以他才會離開她,無視於她的安危,忽然一股恐慌闖進他的腦海,讓他緊急煞車,調轉車頭。

  他該回去保護魏萌兒,不能丟下她不管!

  「魏萌兒,你不能有事,千萬別發生任何事!」

  留下她獨自一個人在別墅裏……

  跑車像箭一樣朝前方射出去,上海燦爛的夜色中,多了一道急速的光影在流竄。

  *** *** *** ***

  自從利爾夫出門之後,魏萌兒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,因為利爾夫在吻了她之後,就對她避不見面,也沒有依照約定帶她去找江伯。

  窩在起居室的藍絨躺椅上,魏萌兒幽幽的望著窗外。

  夜色昏暗,距離他離開已經過了五個小時,她一直守在這裏等他回來,卻始終等不到人。

  「他不會見我了嗎?」難道他打算就這麼一直躲避下去?!

  魏萌兒傷心的離開藍絨躺椅,這是父母發生意外之後的另一次重大打擊。

  她難過的躲回房間,趴在床上哭泣。

  低低的啜泣聲在黑暗中回蕩,將悲傷填滿整個幽暗的屋子。

  不知哭了多久,她累了,倦了,沉沉跌進了夢鄉。

  這時候,利爾夫回來了,他一臉憂心的來到她房間,直到看見她躺在床上的身影,才松了口氣。

  在床畔坐下來,就著細微的月光,他看見了她臉頰上的淚痕。

  「你是為我而哭的嗎?傻女孩。」拇指拂過那末幹的痕跡,內心平靜不下來,不斷騷動。

  魏萌兒並沒有因他的碰觸而醒來,僅是嚶嚀著翻過身,背對著他,長髮散亂在單薄的肩膀上。

  修長的指尖撩起一縷充滿香氣的發絲,繞了兩圈然後任其松落……如此反覆著這個動作,他的心裏一直在思考著兩個人未來的發展。

  這是他頭一回肯為一個女人考慮長久的關係。

  而且物件還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,一個讓他捨不得傷害的女孩。

  既然她令他動心,還惹得他憐惜不已,又能激發他的佔有欲,那麼他還要考慮什麼呢?

  嗯,就是她了吧!

  利爾夫決定將她納入羽翼之下,讓她成為國王獨一無二的戀人。

  心中有了決定,他綻開一記迷人的笑靨。

  褪去身上的襯衫,他裸著胸膛睡在她的身邊,寬闊的硬實胸膛貼著她細緻的背,手臂將她的腰圈住,這一晚他決定伴著她一起共眠。

  *** *** *** ***

  淩晨四點鐘,魏萌兒微微睜開眼,幽幽的看著窗戶那飄動的窗紗,腦袋瓜還渾沌未清。

  她想翻個身繼續睡,卻在翻身時感覺腰部被一股力量壓住,讓她無法自由的翻動。

  這是怎麼回事?

  她怎麼會被鉗制住了?

  而且她的腰部和後背部明顯感受到一股熱燙的溫度,透過薄薄的衣衫傳至她細嫩的肌膚,熨燙著她的四肢百骸。

  駭然一驚,她低頭看著那只密密實實圈住自己腰部的手臂。

  那是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。

  「利爾夫?」她欣喜的叫他。

  「除了我,沒有別人能夠這樣擁著你。」一道沙啞又飽含睡意的傭懶聲音,回應了她驚喜的低喚。

 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?是她所想的那樣嗎?

  「我能看看你嗎?」

  「嗯。」將手臂鬆開,大手輕輕扳動細緻的粉危。

  她轉過身來,明亮激動的眸子對上他帶著懶懶笑容的黑色瞳眸。

  「你回來了!真好!我還以為你會丟下我不管,再也不理我了……」他的微笑給了她勇氣,魏萌兒羞怯的偎進他赤裸的胸膛。

  以往的怯弱已敵不過她內心對他的渴望,那是一種成熟男女對感情發展的真切渴望。

  「傻女孩,不要胡思亂想。」大手揉揉她的發頂。

  「現在不會了。」他溫暖的胸膛給她強大的安全感。

  如果她能就這麼棲息在他的臂彎裏,永遠不要離開,不知該有多好。

  「要起床了嗎?我們還得趕去飯店一趟。」感覺到她的依賴,他讓她在懷中賴了一會兒才催她。「等一切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,我會帶你離開上海,遠離所有的危險。」

  「好,我跟你一起走。」她相信,他會好好保護她。

  *** *** *** ***

  一個小時後,變裝完畢的魏萌兒跟在和爾夫的身後,低頭走進江至超暫住的飯店。

  她很緊張,緊張到手心都冒汗,但是只要抬頭看著利爾夫那寬闊挺拔的背影,她就覺得心安。

  當利爾夫跟魏萌兒搭乘電梯抵達三樓,正要踏出電梯時,他突然看見有名黑衣男子跟江至超正等著要進電梯。

  高大的他和兩人打了照面,立刻發現江至超的臉龐閃過驚惶和擔心,而且沒有開口跟他打招呼,因此他也反應迅速的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,邁步走向走廊。

  至於緊跟在他身後的魏萌兒,因為身材太過嬌小,所以她沒有看見黑衣男子跟江至超,只是低著頭緊跟在利爾夫身後。

  似乎受到黑衣人挾持的江至超,看見利爾夫朝著客房區走去時,暗自在心裏松了一口氣,連忙舉步跟著黑衣男子踏進電梯。

  聽到電梯下樓的聲音後,利爾夫並沒有走向江至超原先住的客房,也不敢回頭等電梯,而是不動聲色的拉著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魏萌兒,往旁邊的樓梯間閃了進去,然後拉著她沿著樓梯走下樓。

  「爾夫,怎麼了?」她的帽子差一點掉了,趕忙壓住帽頂,心情因突然的轉變而忐忑不安。

  「噓,別多問。」情況不對勁,他認為剛剛那名黑衣人絕對不是好東西。

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為什麼突然不去找江伯了?

  走在空蕩蕩的樓梯間,她感覺兩腿開始發抖又發軟。

  「但是……」才想問問怎麼回事時,上方的樓梯間安全門突然被人推開,有兩名高頭大馬的男人也踏進了樓梯間。

  「都已經等了三天,卻還沒等到魏家那嬌滴滴的千金小姐,她該不會已經逃離上海了吧?」其中一個男人說著,口中的魏家千金顯然就是指魏萌兒。

  「安啦!老闆已經派出所有人手圍剿她,現在江老頭也在我們控制之中,除非她能插翅飛了,要不然她遲早要被老闆收下來當女人的。」另一個男人嘴裏叼著煙,語氣輕佻。

  「嘖,這魏家千金不但家產豐厚得讓人眼紅,聽說人也長得很美,難怪老闆這麼肖想她,打算不擇手段的將她娶到手呢!」

  魏萌兒聽見兩人的對話,心頭一緊,緊張得臉色發白,雙腿完全凍住在階梯上,無法像利爾夫那樣放輕腳步繼續下樓。

  「過來!」利爾夫伸手拉她,將停在階梯上的她拉飛入懷。

  就在那兩個同樣也要下樓的男人發現他們時,他已經將她壓在階梯轉彎的牆壁上,用龐大的身體遮住她,低頭吻住她因緊張而發涼顫抖的唇瓣。

  「唔。」魏萌兒驚駭的低呼。

  利爾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,粗魯的封住她的唇,將她的不安吞沒在嘴裏。

  「不知道滋味如何……哈哈!」

  「嘖,男人吻男人,沒什麼好看的,我們還是快走吧。」

  看見利爾夫與男裝打扮的魏萌兒貼著牆壁激烈擁吻,那兩名男人單純的以為兩人是同性戀人。

  雖然男人愛男人在現代已經不足為奇,但對於性向正常的這兩個男人來說,看見這一幕還是覺得挺奇怪的,因此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,迅速的往樓下走去,離開了樓梯間。

  驚險!他這個遮掩的吻成功騙過了那兩名悍男。

  利爾夫放開懷裏的魏萌兒,正想拉著她快步下樓時,她卻靠著白色的牆壁軟軟下滑,跌坐在地板上。

  愕然爬上利爾夫的臉龐。

  「你是害怕過頭,還是我的吻讓你招架不了?」他失笑的雙手環胸,看著滑坐在地的嬌人兒。

  魏萌兒害怕的坐在地板上,張著紅紅的眼,抬頭看著利爾夫那戲譫的笑容。「我該怎麼辦?我好害怕……」

  其實她是被那兩個男人所說的話,還有剛剛那危急的情況,以及他粗魯的吻嚇到了。

  笑意斂去,高大的他蹲了下來。「有我在,你不用害怕。而且我用我的性命保證,我會全力保護你!」

  「我不要任何人用性命來交換我的命。」她突然想起剛剛那兩個男人所說的話,臉蛋血色盡失。「如果我能死得清白,不要被……」

  「不許胡說!」以厲喝阻止她的胡思亂想,他強勢的拉著她起身。「如果不要任何人的命來換你的,你就勇敢一些,趕快起來,儘快跟我離開這裏。」

  現在這家飯店應該有對方埋伏的人馬,所以他們必須想辦法快點離開這裏。

  「好,我會聽你的。」她試著站起來,但是雙腿在發抖,好不容易才靠著利爾夫的支撐站直身子,穩住顫抖的雙腿。「我、我們快走!快離開這裏!」

  不想連累別人,她在心裏告訴自己,要努力勇敢的邁開雙腿,絕對不要成為利爾夫的累贅。

  「從現在開始你要緊跟著我,無論我往哪邊走你都得好好跟著,不准再發愣,知道嗎?」利爾夫讚賞又心疼的看著她,一手抓住她細弱的手臂,一手替她將掉落下來的長髮塞回帽子裏。

  一個原本生活富裕無憂的大小姐,一夕之間要面對家破人亡,還有被俘虜的險境,這種情況有幾個人能撐得過去?

  但願她能!

  只要她信任他,他發誓一定好好保護她。

  她用力點頭,抬頭看著利爾夫的眼神和表情變得嚴肅認真,一掃方才的怯弱。「我們快走,不能再拖延了!」

  「嗯,走吧。」拉著她的手,他朝樓下快步走去。

  魏萌兒緊緊的跟著,不敢有半步的遲疑。

  但她這麼的信任他,緊緊的跟在他身後,相信他的所有決定,任由他帶領自己走向未知的將來,究竟是安全還是危險?

  這恐怕沒有人知道答案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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